
本文转自:合肥日报俊升配资
庐剧《铁面无私》 张雨瑶 摄
岁岁冬至将又至,声声庐腔催我还。听一曲庐剧,休戚于心,思绪万千,方知这扎根泥土的声腔,早已融入我和乡亲的血脉之中。
时值“百戏入皖·星耀合肥”活动正酣俊升配资,心潮涌动。譬如今夜,心弦被一曲庐剧忽然拨动。
这声腔一起,便恍若回到了庐江南乡的日暮时分。那里的山,钟灵毓秀,仁者爱之;那里的溪,清漓如镜,智者乐之。而最牵动肝肠的,还是乡人随口唱出的庐剧——千回百转处,能教人神思飞扬,也能让人潸然泪下。
记忆里的三五之夜,总伴着泥土的清香。月光与流萤交织成网,笼罩着村头的空场。一人启口,数人应和,虽非科班演绎,却自有刘三姐对歌般的鲜活生趣。若是冬闲时节,草台班子闹将起来,常常不知月落,不知星出。
尤其是冬日,多男婚女嫁,洞房花烛夜,新人总要以庐剧酬宾,而客人常刁难俊升配资,新郎只能抓耳挠腮,百般应付。偶有唱得精者,任人点曲也气定神闲,唱得满堂彩声如风后松涛;若是五音不全的,张口如黑夜灶后摸火柴,找不着调门,羞得新娘子只好接腔救场。一句“不晓得唱还要唱”,惹得满屋笑声炸开,倒比那精心排练的更显真情。
众多乡间歌者中,要数二婶的压台最是难忘。二叔操琴在侧,桌上永远备着一盏清水。这对因戏结缘的夫妻,唱技名冠四乡,被乡亲视为吉星。每逢喜事,必请他们锦上添花。但听琴声油然而起,便见清水已浅去一层;吐出的调子愈发鲜活,似涧水敲石磐;再拉出的琴声愈加动人,如晚风拂竹林。
这些年我少回乡里。听说人都忙了,唱戏的兴致早不如前。总想念乡人劳作后酣畅的一曲,那声音能教月白风清,云停风住,让人三月不知肉味。
我给二婶买的《庐剧精选》光碟,二婶终没听上。她病时,我曾回乡看望她,正值乡人俗称“看大戏好时候”的冬至,她一高兴,就让二叔拿起胡琴作伴,为我唱了一段《小辞店》。“送蔡郎送到了大路沿”——一段经典唱腔,她唱得虽已气息不足,但咬字依然清晰,至今犹在我耳畔萦绕。
二婶去世后,二叔在镇上开了间乐器店,生意清淡,唯有一副楹联格外醒目:“不遇知音,众声皆寂;偶然雅集,百鸟齐鸣。”他终日沉默寡言,只是在晚上拉着曲子,拉得人心里痒痒而又戚戚……
前不久,父亲进城告诉我,县文化艺术团下乡演出庐剧,方圆十里的人都赶去观看。二叔仿佛突然从琴声中醒来,卖掉店铺,张罗着组建乡村庐剧团。乡邻们或出钱或出力,都在盼着首场演出。
“今年冬至,你回来好好过个戏瘾吧。”父亲特意叮嘱。
岁岁冬至将又至,声声庐腔催我还。听一曲庐剧,休戚于心,思绪万千,方知这扎根泥土的声腔,早已融入我和乡亲的血脉之中。这个冬至,我一定回家。
□文/李俊林 俊升配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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